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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年底,着名社交网站 Facebook 的 CEO、24 岁的马克·祖克伯格(Mark Zuckerberg)登上讲台,向来自麦迪逊大街(Madison Avenue)的广告界人士宣布,他正在领导一场百年一遇的媒体革命。让我们长话短说:这次革命没有成功。半年后,那些当初错把 Facebook 当成小一号的 MySpace 或大几号的 Friendster(还记得它们吗?)的广告商心中可以释然了。正如我们所知,作为 Superpokes、Funwalls 等着名消磨时间插件的虚拟家园,Facebook 远没有改变媒体业格局,相反,它自己的根基出现了裂痕。
用户数量的增长仍然相当惊人。2006 年 9 月,祖克伯格开始向非学生用户开放 Facebook,从那以后网站的用户数量增加了 11 倍,Facebook 也因此成为互联网历史上增长速度最快的网站。而自从 Facebook 去年开始向国际市场扩张后,访问者的数量增加了两倍,而且他们继续在网站上花更多的时间:2008 年 3 月,用户在网站上花费的时间总计达 200 亿分钟,远多于一年前的 64 亿分钟。但是,美国访问者的数量却停止增长了。据 comScore 统计,美国访问该网站的人数一直徘徊在 3,000 万至 3,500 万之间。情况还不止这些。一些轶事证据表明,去年夏天在该网站注册以便一探究竟的一些成年人,如今已经终止了他们的社交网络体验。另外,这家公司还推迟了 众所期待的网站更新。更新计划原定于今年 4 月实施,之所以要革新设计,是考虑到第三方开发者抱怨与 Facebook 的合作越来越令人泄气。“在 Facebook 上开发,就好像是在一个规则不断变化的地方玩游戏。”插件开发公司 RockYou 的共同创始人沈佳(Jia Shen)说。他的注意力正逐渐转移到使用谷歌(Google)倡导的 OpenSocial 标准的 MySpace 等社交网站。
与此同时,祖克伯格推出的最受争议产品 Beacon(这也是那天他在麦迪逊大街的演讲中大肆吹嘘的东西)也宣告失败。这个产品可以让朋友们在不同的网站上看到彼此的活动。祖克伯格宣称,它的设 计宗旨就是改善用户体验,而这对广告客户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。例如,当一位用户发现她最亲密的朋友刚刚租到电影《永不止步》(Walk Hard)时,想象一下百视达(Blockbuster)的网站流量会变成什么样。但是,用户讨厌别人侵犯自己的隐私。有些人在 MoveOn.org 上注册,请求终止这个程序;一位急脾气的得克萨斯人甚至为此向法院提起了诉讼。祖克伯格改进了 Beacon,并且承认公司乱了套。“我们在沟通上犯了些错误。”他说。“我们在用户界面上出了纰漏。当它公布后,我们在回应人们的反馈时又犯了错误。”
但是,最让 Facebook 担心的一直是媒体广告买家对它的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。微软(Microsoft)先前曾出资 2.4 亿美元购买了 Facebook 1.6% 的股份,就此把这家新兴公司的价值抬到了令人瞠目的 150 亿美元。媒体报道说,5 月初微软的人就已经开始考察完全收购 Facebook 的办法了。但是,微软的热情忽视了一个事实:据 eMarketer 统计,Facebook 去年的营业额仅为 1.45 亿美元,而且其中大部分来自它与微软的广告交易。相比之下,MySpace 的营业额为 5.1 亿美元。Facebook 的广告价格仅为 15 美分 / 千次曝光(CPM),而雅虎(Yahoo)的广告价格大约是每 CPM 13 美元。但是,即便价格如此之低,市场营销人士还是不愿意在用户并不关注的地方投资。WPP 公司旗下的传立互动(MindShare Interaction)的执行合伙人杰夫·拉特纳(Jeff Ratner)投向 Facebook 的资金比半年前少了很多,他的客户包括摩托罗拉(Motorola)、联合利华(Unilever)等。“一旦 Facebook 放弃了 Beacon,它看上去也就不那么与众不同了。”拉特纳说。“它就成了又一桩平常的买卖,而且市面上还有许多价格更低、效率更高的吸引受众的方法。”
新兴公司遭遇风浪并不少见。所有年轻的公司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,即人人都对它的创办理念提出质疑。在这种情况下,硅谷一些公司的创始人通常 会退居幕后,担任“战略”、“顾问”或“产品”方面的角色,以支持经验丰富的管理者。杨致远、史蒂夫·乔布斯(Steve Jobs)以及谷歌公司的那对搭档都遵循了这一原则。
但是,在 Facebook 却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。尽管遇到了诸多挫折,Facebook 的投资者依然和祖克伯格绑在一起。而且他们只能这样做,因为他们无法解雇他。当祖克伯格于 2005 年创建这家公司时,他请了肖恩·帕克(Sean Parker)担任顾问。帕克是被 Napster 和 Plaxo 赶出来的企业家,曾在 Napster 担任总裁,在 Plaxo 担任 CEO(后来他又去了 Facebook 并且担任总裁)。帕克告诉祖克伯格,要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他的董事会。祖克伯格听取了这条建议。Facebook 的董事会有 3 名成员:祖克伯格、Founders Fund 公司的彼得·蒂尔(Peter Thiel)以及 Accel Partners 公司的吉姆·布雷耶(Jim Breyer)。但是,祖克伯格掌握公司 20% 至 30% 的股份,而且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再增加两名董事。[据知情人士透露,就在本期杂志英文版交付印刷时,连续创业家、Netscape 的共同创始人马克·安德森(Marc Andreessen)正在与 Facebook 商谈获得其中一个名额的事宜。Facebook 拒绝就此发表评论。] 这一权力应该可以让祖克伯格长期保留 CEO 职位。
值得称道的是,祖克伯格知道自己无法单独管理 Facebook。因此,今年 3 月,他挖来了谷歌的谢莉·桑德伯格(Sheryl Sandberg)担任首席运营官。[没过多久,谷歌公司善于利用媒体塑造良好公众形象的埃略特·施拉格(Elliot Schrage)步桑德伯格的后尘,也来到 Facebook。] 桑德伯格为谷歌开发了摇钱树 AdWords 和 AdSense。如今,由于祖克伯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产品上,因此 38 岁的桑德伯格打算改变一下公司里大学生般闹哄哄的氛围,引入一些公司规章。她将推行业绩评估,改进招聘模式,并且带领公司开发国际业务。对了,她还打算开 发新的广告计划,并以此去打拚规模上百亿美元的品牌广告市场。“我希望我们能够在提高认知度方面发挥最显着的作用。”她说。“至于如何实现目标,我想我们 还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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